逾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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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逗花

短篇/诗歌散文

更新时间:2023-11-18 2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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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个月前·连载至风起

雨夜

  又是夜晚,又是阴雨绵绵,我讨厌这样的天气。

  讨厌,是因为自己会发呆,发呆的时候,人会逃离时空,穿梭到过去。

  我以为,我只要塞满我的时间,我便可以轻松驾驭自己的心情。

  殊不知,一句话,一个照片,一个背影,哪怕就是这样的雨夜,也让我难逃这宿命。

  我承认,我会想起,某一个这样的夜晚,我听着音乐,想着你。

  而现在,听着雨声,我却怀念那时的自己。

  青葱岁月,没有一场雨夜的偶遇,是遗憾。恨不得,这个世界,只有这把伞。

  岁月境迁,当一切终归平淡之后,才知道,遗憾永远都是遗憾。

  那就胡思乱想吧,就当自己真的飞奔到雨中。你回头,说了句好巧,我还是不知所措。

  是啊,确实巧,巧到让我面红耳赤,巧到让我无言以对。雨中的我们定格成一张照片,我希望,就这样,不要说话。

  既然想都想了,何不更近一步?那风哟,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把我刮到你的心里。

  我的心里惊涛骇浪,你的心里只有一个尴尬的我。

  别想了,雨要停了,最后一班公交终究还是来了。

  青春可真短暂啊,就那么几秒,心跳刚刚起步200迈,瞬间回到原点。

  不就是一场雨,没有诗人描绘的梧桐,没有画家画的雨荷,就是一场雨。

  滴滴答答的雨声,是心理医生催眠的怀表。

  我又回来了,还是雨。

  趴在窗台,听着音乐,和现在或者将来,没有什么两样。

  我的魂儿又飞走,飘飘荡荡,落在原点。

  你说,还你伞。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又不止这一把伞,把我的心和伞一起留着,不好吗?

  还我?我不缺伞。

  你转身走了,我又被定格。

  也许,只有那么一次,我感激下雨。即使哭,都不那么丢人。

  算了吧,算了吧,丢人就丢人,谁还没有个丢人的时候。

  昂首挺胸,青春正好。

  滴答滴答。

  趴在窗口的我,竟然在笑。

  笑自己的幼稚,笑自己的胆量,笑自己挥手过去的勇气。

  现在呢?

  除了回忆过去,就是在等雨停,一切的可能性,都隔绝在窗外。

  能不能飞进来一把伞,撞我的头,然后骂我几句。

  它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雨里。

  我横冲直撞,在茫茫雨中,不小心碰到的,还是你。

  你说,好巧。

  这回,是真的巧。

  我该说什么?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对!就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是多久?是上个世纪?还是亿万光年以前?

  我不记得了,大概,度日如年,说的就是那个时候的事。

  你笑了,你竟然笑了?笑什么?笑我的狼狈,还是笑我总是这么无言以对。

  你说,把伞还你。

  是我的耳朵坏了,还是这雨太大,你根本就没说清。

  还是不还?

  算了吧,算了吧,不还就不还,这又不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把伞,况且这伞,本来就是我的。对,我从来都不缺伞。

  第一次,我这么佩服自己的逻辑,我没有错,这是我的伞。

  我的伞啊,我的伞,你怎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非要跑到他的手上。

  要回来?

  算了吧,算了吧。我不缺伞。

  公交车来了,我要回家。

  猛地一下,是什么东西拽住了我?是伞吧,我猜。毕竟它那么不听我话。

  我说,放手吧,别跟我回家。你说,放手了,会不会是遗憾?

  这世间有多少事不都是遗憾吗?

  不,我不要遗憾,遗憾是多么让人悔恨的一件事情。

  回头,是你。

  心理有一丝惊喜,却又不敢过分的猜想。

  雨真好,似薄纱,又似一层窗户纸,

  隔绝着你我,又透明了你我。

  可是我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公交车。

  上车?下车?

  别关门!

  哎!我连伞都没来得及拿进来,司机已经一脚油门。

  车开走了,

  你像是要追可又没追,

  眼里望着这辆公交车,越来越模糊的公交车。

  第一次,觉得赶上末班车是一件伤心绝望的事。

  你来了,你来了!在车后面,喊着,叫着。

  你的伞,你的伞。

  那个被雨淋的睁不开眼的人,是你吗?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师傅淡淡的一句:没到站。

  天呐!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活在了一个十几平方带窗户的监狱里。

  就这么看着你跑吧。

  看着看着,我居然笑了。

  你也会为我淋雨,我以为雨只会淋那些像我一样人。

  人生有很有难以预料的事情,就像一滴雨随着风,不知道会落在哪里。

  滴答!一滴雨落在我的眼睛里。

  闭上眼睛擦一擦,睁眼却又是窗外。

  我怎么哭了?不是笑着的吗?车呢?你呢?

  恍恍惚惚的感觉,抽离不出来。

  我分不清了,原来现实和虚幻总是来回的转换。

  人难过了,可以仰望天空,天空难过了,该仰望哪儿?

  这雨不就是天空低头流下的泪吗?

  别哭了,再哭,我都要跟着难过了。

  可是,我跟它比不了,它会笑,会把彩虹挂在脸上,会把光彩照在脸上。

  我只能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不,你本身就是一道光。

  雨停了,依旧没有月亮。树叶上残存的雨滴落在地面,声音清脆的仿佛那不是雨滴,是音符。

  我推开窗户,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出去走走吧,别踩到青蛙。

  出去走走吧,别弄脏了裤子。

  出去走走吧,别带着忧伤。

  我也早就该出去走走了。

  那条马路早就拓宽了好多,那个路灯也移了位置,那辆公交车却还跑在这条路上。

  一块钱,又可以重游一下梦境。

  我在公交上望窗外,没有那个追车的你。

  再次坐上公交车才发现,原来这辆公交车不是什么监狱,是我的青春的邮车。

  那把伞,不就是我落在车上的伞吗?

  放在车头玻璃最明显的位置。

  师傅说,等失主,一放就是好多年,习惯了,也就没拿了。

  曾经有个男孩,说认识这伞的主人,可却没有带走它。他说能带走伞,却带不走人。

  到站了。

  我撑开伞,没有什么灰尘,却有了一丝锈迹。

  没有雨的夜,我打着伞,走在老路上。

  微风吹拂,伞轻轻摇晃。

  我是站在伞里的花蕊,雨夜,我心向阳。

  干嘛呢你?

  我寻声望去,从脚看到头,是你。

  眼睛哟,像被勾了魂,呆呆的,木讷在那里。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太过于怀念,其实我的内心抗拒这种画面,怕来的太快,会消失。

  雨又下起来了。

  你的白衬衫湿了,我的眼角也湿了。

  我好想你,好想你,想到自己离不开那窗台,离不开这梦境

  我要为你遮住这雨,别让你的面容再被雨模糊。

  你怔怔的看着,像着了魔,像个傻子。

  这一次,我们都没说话。

  你牵着我的手,我不问为什么。

  甩开伞吧,就这么用力奔跑。你看看这车水马龙,行色匆匆,谁能看得见我们。

  好奇怪,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条无人的街道,怎么今天才发现,它是这么热闹。

  路灯像是一刹那全亮了起来,猫儿狗儿,虫儿鸟儿,花儿树儿,都在笑,不,是全世界都在笑。

  我们一直跑到了太阳底下,一直跑到了海边,一直跑到了云彩里。

  我们大声喊,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笑啊,笑啊,竟然笑着笑着哭了,你说别哭,这么开心的时刻哭什么,哭坏了眼睛怎么办?

  我说我没哭,是雨,这么开心,我怎么会哭,就算是哭,也是喜悦。

  你说要给我说一个秘密,你一直很想念我。

  想我,你怎么不找我。

  你说,找了好久,找不到。

  怎么会,我的家就在那儿,我一直坐在窗台。

  你说,你不敢。

  原来你也有胆小的时候。

  你给我一张你的照片,真是帅气,一身军装,一脸阳光。

  我心里美啊,这是最好的礼物,我要好好收藏。

  唱歌吧,就唱你最喜欢唱的那首歌给我听。

  我用手帮你打节奏,我们是最合拍的。

  滴答滴答。

  雨声,淹没了你的歌声,渐渐消失。

  风肆意的吹,吹的树儿乱晃,吹得窗户乱响,吹得我又回到这里。

  醒了,原来又是一场梦。

  我知道这是真实。

  你的照片躺在我旁边的枕头上,有些皱了,我赶紧放在玻璃板下面压一压。

  桌上的玻璃下还有你和我的照片,

  一张婚礼的照片。

  擦一擦你的相框,别让灰尘盖住。

  好傻的你,居然不敢回家,这可是我们的家啊。你说夜里睡觉我胆子小,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害怕。

  是啊,我害怕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可我最不怕的就是你啊,你是光,是暖。

  纵使生活让我变得胆小,你也让我学会了坚强。

  你的爱,从不曾消失,我的爱,从不会灭亡。

  我想你,我知道你的秘密。

  把音乐打开,听你没唱完的那首歌,我知道你最喜欢。

  关上窗户,滴答滴答还是有雨声。

  我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雨是催眠曲,把我引到梦中。

  就这样,一个雨夜,我又和你在一起。我不害怕,你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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