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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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女

鱼日舍予

古代言情/女尊王朝

更新时间:2023-11-29 22:36:36

女尊男卑里也有主张男女平等的女子。段胥这一生见证了至亲分合,见证了男帝登基,也见证了好友权倾天下。无论是女尊男卑还是男尊女卑,段胥从未改变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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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分钟前·连载至第二十四章 告别东江陇郡四

第一章 云间有书院 书院在云间

  段胥在云间书院课堂上做着梦流着口水,执教师姐目无斜视继续讲着《君子为所为,为应为》。

  段胥的同学们或强撑眼皮,或佯装看书入迷,或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反正人各百态。

  但跟段胥这般光明正大睡大觉的着实没有。一开始执教老师还会恨铁不成钢讲几句“莫荒废光阴”,“少年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吸取前任智慧”之类的,讲的次数多了,段胥仍旧油盐不进,便也不想多费口舌了。

  等到下课,段胥才被刘玉从睡梦中叫醒,明日是旬休,今日照例是不上晚课的。故而今日结课天色还早。

  刘玉不知道第多少次推醒段胥,无奈地说:“你就不能清醒地上一回课?”

  段胥迷糊醒来,随手擦了擦口水,含糊道“结束了啊?”

  刘玉看着她那不修边幅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段胥伸了伸懒腰,收拾书本就准本离开学堂。

  刘玉拉住她,“你准备做什么去?”

  “明日旬休,当然是约人明日出游去”。

  刘玉心道,你果然忘记了。“你忘了明日旬休我要回家,你说要一起的。”

  段胥摸摸头,假笑道“看我睡迷糊了。你旬休回家探亲的事我怎么能忘记。我这就跟阿无说。”

  要旁人来看,对这二人如何能成为朋友怕是十分不解。段胥性格跳脱,不拘小节,虽与人和善,但就学习一道可谓是一塌糊涂,对进步一说可谓是半点不沾边。而刘玉,这满课堂谁能一天下来还正襟危坐,全程一心,除她无二,一天下来表情都不会有第二个。论学习成果,她当属第一。云间先生都赞“此女前途无量”。自然,刘玉也不可能是平易近人的。

  不平易近人形容刘玉简直是太过温和,刘玉此人乃祁阳本地望族后代,家族中虽无权倾之人,但能人辈出,为官者上至六司下至县郡。刘玉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自小天子骄女。站在她的位置,能入她眼的人不多,不入眼的不交,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傲气。

  自段胥来云间书院之前,刘玉在书院三载仍无一好友。

  段胥来云间书院已有一月,这一月间除了交友游玩嘻乐,再无它事。便是有刘玉这么个好友时常给她开小灶,她仍旧是不学无术,满书院找不到比她更废柴的学生。

  刘玉能与段胥相交,说来也是个趣事。

  段胥半年前由家中媪母一封书信送来云间书院,云间书院在祁阳,段胥家在京州,二者虽相隔千里,但行路再慢,有车马代步半个月也该到了。段胥却偏偏走了一个月还没到。家中送往云间书院的回信都到了,段胥人还没到。

  段胥媪母送段胥上云间书院的事,段胥阿母本就反对,这下孩子不见行踪更是让段胥阿母心急如焚,不说一言骑上快马,点了两侍卫便沿路追来了。

  段胥阿母行了十日到了祁阳,上山进了书院还没来得及拜访云间先生,就得知段胥还没到。

  段胥阿母段季存十七有的段胥,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年轻稚嫩跟她不相干,但当的是丰神俊秀,玉树临风。身高颇有鹤立鸡群之势,容貌当得起掷果盈车之赞。牵着快马疾驰到书院,很难不引起他人的关注。

  就是这么个神仙般的人物,在见到云间先生第一件事,竟然是嚎啕大哭。

  这一哭,真是半点风采也无。这一哭,真是让围观的学生兴趣盎然。

  云间先生着实是不明所以,这话还没说一句,就被人摸了一身的眼泪。若不是来人形容姣好,她怕早已退避三舍。

  云间先生指挥执教学生退散人群,又唤刘玉带人去冠衣室整装濯面。

  得知来龙去脉之后,要刘玉说,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无语。

  云间先生被段季存哭的无可奈何,只想拂袖而去,但又狠不下心来。段季存若还是刚刚见面时的形态,云间先生怕早就推脱走人了,但是段季存整冠濯面之后心情平复了许多,人往蒲团上一跪坐,风姿端仪,泪水珍珠似的往下坠。

  “刚刚是季存失礼了,还望先生见谅。我从家中赶来,心内焦灼,及至书院门口,从小童处得知段胥还未到,一时担心忧惧,给先生添麻烦了。”

  面对美人落泪,真情实意的道歉,云间先生实在说不出言辞尖锐的话。只好掐了几个诀说了句“贵女吉人天相,必无危难。”

  云间先生教书一道颇有美名之外,他还有个甚少被外人所知的绝技占卜。书院自来教的是煌煌大道,占卜一说从未被正统所认可,大名鼎鼎的云间先生会占卜岂不让人背后多舌。故云间先生从不轻易占卜,知道他于占卜一道上精深的不过寥寥几人。

  云间先生的小动作,矗立在旁的刘玉没有注意到,但是段季存跪坐在前却是看的很清楚。

  云间先生一言,段季存仿佛如获新生,一改颓靡忧虑之势,笑颜尽露。

  这一笑,便是已过古稀之年的云间先生也不得不内心感叹一句,一笑倾城。

  刘玉本该把人送到就离开的,不知怎的就留下来了。云间先生顾着跟段季存说话,也没注意到刘玉。

  确认过段胥平安无碍后,段季存真是判若两人。

  云间先生不喜与人闲谈,便说话常喜欢引经据典,对五经四义诸子百家不熟的人根本不懂云间先生所云何事,故而很快就结束聊天。

  今日云间先生又不免想早点结束闲谈,却发现段季存句句都能说到正处,看得出虽然不至于烂熟于心,但也是博览群书的。不懂的地方虚心求教,谈吐文雅幽默,文气斐然。

  刘玉于学一道向来有些心高气傲,今日听二人对谈,仍有许多不明之处。她对云间先生的崇敬自然不必多说,今日段季存给她带来的前后冲击真是让她铭记一生。

  照刘玉心说,有母如此,其女理应如是。便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段胥十分有好感。

  段季存在书院住了五日,两名侍卫都被派出寻人,段胥仍未找到。段季存此人在不知段胥生死之前,那叫一个悲急交加,在得到云间先生金口断言后,便也显示出了本心豁达,寻了五日也就回京州了。

  段季存刚回京州,传说中的段胥出现了。

  刘玉每月回家一次,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在溪边取水洗脸的段胥。

  段胥此行带了3辆马车,颇为显眼。随身小厮竟是男性,四个年纪大的仆从竟也是男性。6人3马车,就在山脚溪流处言笑无忌。

  一仆从道:“大女子,你可不能再顽皮了,我们这一路上不是你贪玩早就到了。听说云间先生规矩多,你务必要多思少动啊。”

  段胥拧了拧衣角浸的水,“我知道啦,德叔,我们这都到了,一会儿你们把东西安置好就赶回京州吧。有阿无在就行,你们回去跟媪母还有我阿母说我很好。”

  仆从是护送而来,到了自然要走。

  刘玉牵着马经过看到段胥。段胥长相不显,只算清秀,身高正常,但眉眼间与段季存有几分相似,故而刘玉第一眼就知道这就是迟迟未出现的段胥。

  那么大个人杵在旁边,段胥想不发现也难。

  便上前作揖道:“这位女子,敢问为何一直盯着我们看。”

  刘玉自知失礼,不好意思道:“抱歉,见你面熟,听你们言谈阁下想是段胥贤妹,不想失礼于人,见谅。”

  段胥听她这话,就知道是云间书院学生了,这以后自然是同窗了。便近前笑道“正是我。姐姐怎么知道的?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刘玉,你阿母前几日来书院寻过你,你跟你阿母眉眼相识。”

  段胥恨不能扶额垂汗,她向来知道她阿母随心所欲,怎么也想不到能千里奔袭。这要是碰了面还得了。正愁着呢就听刘玉继续道:“不过可惜,你阿母已经回程了,你早一天就能遇上了。”

  段胥心道,幸好幸好。

  “姐姐这是何去?”

  “旬休回家。”

  “哦,即如此,姐姐自去,我们上山去书院。”

  “嗯,告辞”。

  刘玉刚行几步又退回,“贤妹不知,书院第一条院规就是不得带随从。”

  段胥回头笑道:“多谢提醒”。

  段胥不笑时,与其母不过几分相似,远不及其母容姿。笑起来却有种其母没有的独属于少年人的阳光气息,令人心生好感。

  刘玉有些开心,拱手拜别。

  段胥着实不知道书院规定,看着刘玉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心里在想要怎么办才能把阿无留下来。

  行至书院,拜见了院长云间先生,奉上家中备礼和媪母书信,段胥期期艾艾才开口道:“先生,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云间先生“既自知是不情之请,便不要开口了。”

  段胥没想到先生一下子就给撴回来了,不过段胥身上优点不多,恰好脸皮厚算半个。“先生不知,虽是不情之请,但是学生是无可奈何啊。学生我自小体弱,身边离了人不行,媪母此次本要差几人前来照看。但我想书院清净,人多嘈杂,便只带了阿无一人前来。阿无话少从不惹事,我向先生保证,阿无肯定不会给书院添麻烦的。”

  “话虽如此,但书院的规矩便是规矩。”

  段胥继续道“不若阿无跟我们一起进学,如此阿无便是同窗而非仆从。”

  云间先生没说可,也没说不可,就把段胥打发走了。

  段胥心想,既然没说不行,那就是行了。带着手书就去登记了。

  书院登记的先生一看名卡是段胥,因为对段季存颇多好感,便不免多看了几眼,略有些失望。心道,比之其母逊色不少。

  登记先生内心自言自答,手上便也没在意段胥后还新加了段阿无,盖了章入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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